当时也有朋友精准总结,说他是用最云淡风轻的表情,装最狠的逼。
想到这儿,简桃忍不住摇头想笑,结果混着刚刚心里的那点蔑视,跟在谢行川的话后面,听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嘲讽的意思。
如果大家没听到还好,正巧桌上安静几秒,她这个笑就更加清晰。
众人惊惶的目光纷纷扫了过来,见她笑得无语,生怕大战一触即发,连忙一一劝架,又把话题转开,看得导演组也是心惊胆战。
大家眼里硝烟四起的鸿门宴结束,简桃脑子里的回忆杀也到此为止。
其实谢行川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,从高中起就没变过。
——虽然她可能也不是很了解他。
吃完晚餐,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,简桃则继续忙明天要卖的羊毛毡,做了二十多个,心想应该足够了,这才打着呵欠去洗了个澡。
洗完快十点,庭院安静,她忍不住想散个步。
从前门散到后门,她坐在石阶上,看湖对岸的景致,以及忽明忽暗的灯。
坐了会儿没什么事干,她想起谢行川ID的事,给他发消息。
捡个桃子:【昵称应该是可以自己修改的,你改了没?】
姓谢的狗:【改不了。】
【怎么可能改不了,】她觉得费解,【不可能有软件改不了ID的,你是不是不会?】
姓谢的狗:【?】
捡个桃子:【你拿下来给我改。】
她点的火,她来收拾。
十分钟后,谢行川走到楼下草坪。
他应该是刚洗完澡,连同发梢到脖颈都有檀木的沉香,额前的碎发还湿着。
他把手机抛她怀里,简桃接过打开,想教他这个应该在哪设置,发现他离自己几米远,还站在树下。
她坐着,尽管有一定距离,但还是得仰起头来,委婉地询问他:
“怎么,是在展示你伟岸的高度是吗?”
“……”
谢行川睨一眼她旁边的台阶:“有洁癖,不坐。”
她想说有睡袍,回去脱了洗了不就行,不过转念一想,可能有洁癖的人,是稍微有那么点仪式感。
于是她从旁边扯了片叶子,放到自己右侧:“喏,那坐这上面。”
谢行川看她的表情好像在看什么失智青年:“你用地上的一片叶子垫着,和让我直接坐地上,有什么区别?”
“……”
懒得跟他再说,简桃低头打算自己改,这会儿男人倒是走了过来,站到她身后。
她点进个人主页——修改资料——更换ID——
跳出一行提示:三个月内无法修改ID,请到期后再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