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窈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,眼睛亮晶晶地:
“好看,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日落,不过你怎么连开游艇都会啊?”
裴峋默不作声地专心替她打理头发,微凉的发丝穿过手指,他将碎发别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后。
“海上比岸上安静,适合一个人思考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而且飙游艇比飙车安全,我比较惜命。”
提起惜命,温窈的笑容敛了几分。
她又想起了之前在会所时阿飞跟她说的那些话。
“今天早上,酒醒之后的阿飞给我打电话承认错误了。”
仿佛对温窈的反应早有预料,裴峋主动提起了这件事。
“他酒喝多了,用词夸张,没那么严重,我从没讳疾忌医,看过医生吃过药,这事早就翻篇了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温窈却还记得她刚刚搬进他家里时的情形。
“……可是那个时候,我就在你身边,我应该早点发现的,但是我却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她还以为裴峋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会她。
所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跟他说,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每天却形同陌路,她鼓起最大的勇气,也只是给他做饭而已,还生怕他见到家里多了她这个陌生人心烦,故意处处避着他。
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能更敏锐一点?
为什么没有抱抱他呢?
看着女孩自责内疚的模样,裴峋抿着唇,轻轻拍了拍她的头,随口道:
“你的存在,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。”
“去房间里换衣服吧,穿着这身裙子不嫌勒吗?”
话题被他不着痕迹地扯开,温窈低头看了一眼,确实觉得有点拘束。
“……等回岸上再换吧,我带的衣服都在酒店里……”
裴峋倚在船栏边,直勾勾看着满脸天真的温窈:
“那你恐怕要三天之后才能换了。”
温窈这才茫然抬头。
日头沉入海面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四周是一望无垠的海面,只偶尔有一两只飞鸟划过晦暗天空,游艇早就离岸十万八千里,周围一丝人烟也无。
她喃喃:“……我们要在海上玩三天吗?”
就他们两个人?
三天?
裴峋抬脚朝内舱走,顺手打开船上的灯,来之前他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这边的事情,游艇里有厨房有食物,衣物齐全,洗澡也很方便。
“船上装设了网络,电脑也有,你想改稿也可以。”
他打开衣帽间从里面挑了几条裙子扔在床上,瞥见了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温窈,又故意扬起恶劣笑意:
“不过,你也不一定有时间工作,你说呢?”
温窈立马紧张地抓住门框:
“为什么没时间!你想干嘛?”
他俯身,用气声在她耳边道:“你说呢?”
耳根仿佛过了一道电流。
被他抵住耳廓低语过的右边身子也跟着发软,一些暧昧混乱的记忆忽然钻了出来,令她脸红得不像话。
他却忽然很坏地笑了笑,拉开了距离,疑惑问:
“都出海了,就不想冲浪潜水吗?你脸红成这样,想到哪儿去了?嗯?”
温窈:“…………我换衣服洗澡了!你,出去!”